川贝炖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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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铠约】尘封(上)

*cp铠约,之后微双兰
*设定有改动
*ooc慎入




“哥哥!!!”


“……对不起。”


既陌生又熟悉的少女,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旅者的梦中。无数陌生又熟悉的人,在哭喊,哭喊着:“……叛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火势迅速蔓延掩盖了他们的脸。剑与剑的碰撞,是刺耳,是绝望。所有声响混杂在一起,一遍又一遍的在旅者的梦中,奏响这段绝望的乐章。


旅者独自一人旅行的九十九天,几乎每晚都被这噩梦所困扰。他失去了所有记忆,唯有这梦境,一直跟着他。他曾想过自己一直握在手中的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守护,还是毁灭?它所代表的,是希望,还是绝望?他漫无目的地随处漂泊,但又似乎在寻找什么。记忆?亦或者是……一个人。


露宿街头似乎早已习惯,他并没有想过会有好心人收留自己。他在一个地方逗留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天,期间,他总能找到解决自己温饱问题的方法。不善言辞,轻微的面瘫,让他不知如何与人相处。他是旅者,一个还没找到目的地的旅者。


旅者旅行的第一百天,在一片丛林里遇见了灰头土脸的魔种狼崽,以及揪着他耳朵的女性将领。三人的相遇非常不美好,旅者在之后的日子里说过,如果可以,他绝对不会想再用这样的方式邂逅这只魔种狼崽以及那位女性将领。但也是这一相遇,改变了旅者独自一个人旅行的现状,更是让他找到了一个栖身之所,和一个,为之挥剑的存在。


旅者和往常一样,在离开前一个镇子的一瞬间,迷路了。丛林里的气温较高,旅者用头绳扎起的微长的银发,因为流汗的原因,粘在了自己的后颈上,十分难受。右手持剑挥剑,每一下,都能将眼前碍事的枝干砍下。旅者的出剑速度非常快,但他忘记了这是从何而来的本事,就像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世,只能按照本能和一些不可能完全抹去的常识行动一样,这使剑的技巧,似乎已经深入骨髓,就像那些常识一样,无法抹去。


太阳升到了旅者的头顶,此时已是正午时分。旅者来到了林中的一片湖泊,这里并不像人们描述的那样美好,虽然有花有鸟,有水有果,但却因为两个不太和谐的身影破坏这一处美景:扎着马尾的少女正揪着一只灰头土脸的魔种混血的耳朵,而那混血魔种挥舞着自己不大的拳头反抗着。二人似乎察觉到了旅者的出现,不约而同的停下争执,转头看向旅者。


“你的救兵?”女性将领将手搭上背后的重剑,屏息凝视着旅者,仿佛自己身旁的魔种狼崽开口承认便会一剑劈向离他们不远的旅者。


“嘁!我还想问是不是你的救兵!虽然……虽然他身上有和我相同的气息,只不过……”狼崽闭上眼睛嗅了嗅旅者身上的气味,“很微弱。”


“试试便知。”女性将领抽出腰间的短剑向旅者抛去,同一时间抽出背后的重剑紧握手中,双腿蹬地,再一次拉进和旅者之间的距离。高举重剑,向旅者狠狠劈去。


剑与剑相撞的声音是刺耳的,旅者想起了梦中的场景。躲过短剑的旅者飞快的用手中的剑挡住从天而降的巨剑,不太美好的记忆以及女性将领带给他的威压,使他动用了那本不应该再次出现的力量。强者之间的对决,直觉非常重要,就像女性将领察觉到了危险一样,在她借力离开旅者的一瞬间,旅者周围产生了一圈小型爆炸,烟火散去,便是穿戴着一身铠甲的旅者与她对立。


女性将领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重剑影响速度她只能换上短剑,朱唇微启,竟是询问狼崽是否愿意合作。


“看得出来,他不是你的救兵。”


“虽然不愿意和你这个疯女人合作……但在还没有找到哥哥和师傅之前,我可不想被这个家伙杀死。”


“哼,识相。合作?”


“合作愉快!飞镰早已饥渴难耐!”


狼崽抽出身侧的飞镰,血红的眸子满是兴奋的神情。飞镰在头上旋转,大大的狼耳在头上抖了抖,似乎要将周围的全部声响收入耳中。红色的身影瞬间消失,再次出现的同时已将旅者用飞镰牢牢捆住。兴奋的神情中闪过一丝不安,旅者的力气大得惊人,链子马上就会被挣断。


“不错嘛,人头就由姐收下了!”女性将领的身影在旅者身边不断闪现,每次出现,都会带着一声剑划过铠甲的声响。多次接触却没让铠甲留下一丝裂痕,啧,真耐打。这样的想法转瞬即逝,女性将领腾空,在空中旋转之际换回重剑,落地之后的每一次击打都伴随着一定的击退,直到旅者的后背撞在树干上,铠甲慢慢消散。


“呼——还以为又得找新链子了。”狼崽瘫坐在地上,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飞镰,“这个材料可不好找,还贵。”


女性将领拖着重剑来到旅者面前慢慢蹲下,上下打量了一番,捏着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道:“异乡人,魔种的力量,月光一族……喂,狼崽,铠甲出现的时候,魔种的气息是否变强了?”


“别一口一个狼崽,百里玄策,我的名字。”语毕,名为百里玄策的狼崽收回了自己的飞镰,思考起刚刚的战斗。站起身子走到旅者的身边嗅了嗅,“与其说是变强了,倒不如说是完完全全变成魔种了,不过,还有身为人类的意识。”


居然先自报家门了?不过,百里,哥哥……或许就是他在寻找的人。“花木兰。”女性将领报出自己的名字,“不过他为什么不攻击我们?居然只是单方面挨打……”花木兰在旅者面前盘膝而坐,心想着等人醒来便能得知一切。无聊至极,询问起了关于百里玄策的事。


“这飞镰,谁教你使的?”


“我师傅。哥哥不要我之后收留我的人。”


“你哥哥,是谁。”


“哥哥和我一样姓百里,名字……忘记了。”百里玄策有些低沉的语锋一转,“现在到我提问了!”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片丛林?”


“打完仗了,准备回家。”


“你为什么抓我?”


“感觉烤了味道不错。”


就在两人一问一答的时候,旅者一丝轻微的呻吟惊动了二人。当旅者清醒过来时,花木兰已经在他的面前,短剑抵在旅者脆弱的脖颈,生怕那样的魔化再出现一次。花木兰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紧接着,开始了新一轮的一问一答,只不过,并不顺利。


“从何而来。”


“忘了。”


“你在寻找什么。”


“没有目的。”


“名字。”


“……”


“铠。”不顾旅者有些木讷的眼神,花木兰自顾自的做出了选择,“从现在开始,你就叫铠,既然没有目的,不妨和这小狼崽一起跟着我一段时间,反正你没有目的,也没有浪费时间这么一说。”


“……好。”


“说起来……你为什么不攻击我们?”


“饿了,没力气。”


旅行的一百零一天,从孤身一人到现在的三人。从认识花木兰以及百里玄策开始,旅行不再像之前那样,安静,漫无目的……孤独。对现在的铠而言,花木兰的目的地就是他现在想要去的地方。因为会一些简单的料理,在还未到达目的地之前,三人的伙食都由他一手包办。他发现,百里玄策喜欢吃肉,对蔬菜基本上是恨的状态;花木兰则是不挑食,只不过吃的很少。


旅行的一百五十天,花木兰跳上一块巨大的岩石,叉腰对着他们说,目的地就要到了,会有惊喜等着他们。百里玄策两眼放光,擦了擦嘴角似有似无的口水,询问着是不是有很多肉吃;铠则是默默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掌陷入沉思,对于他这样失去一切,还包括记忆的人来说,究竟什么样的东西才能算是惊喜?


旅行的一百六十五天,花木兰讲两人领到一个小村庄的村门口。村子坐落在一片树林里。房屋和一棵棵大树相错,若是不仔细看,说不定真的会无视个小村庄的存在。永宁村,便是这个规模不大的小村庄的名字。祈祷永远宁静。花木兰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她表示这是他们永远的落脚点,不管出多远门,他们总会回到这,女性将领的脸色柔和了下来,因为这里,是她遇见苏烈和另一位队员的地方,也是救过她一命的村庄。


“走,带你们去见一个人。”花木兰踏入村门的一瞬间,在她身后二人顿时感觉到这位气场强大的女性将领,在那一瞬间,气场削弱了不少,如果不仔细,可能真的会以为她只是一介普通女子。


“介绍一下,这是苏烈。你们可以直接管他叫大叔。”花木兰拍了拍身边体格健硕的男人,“我们小队吃墨水最多的人。”


“木兰,这些是新人?”


“对,你带他们了解一下,我去找一下守约。”


“守约他……”苏烈看着已经被花木兰带上的门,不禁摇了摇头,回头看了一眼有些不在状态的百里玄策以及从进门开始便一直是一个表情的铠。他走到一张圆桌前,拉开椅子走下添了三杯茶水,滚烫的茶水在倒入瓷杯之后升起了缕缕蒸气,苏烈盯着蒸气出了神,再次抬眸时已经带上了一个十分温和的笑容,“看你们的样子,木兰显然还没有告诉你们是怎么一回事,也罢,她总归有她的想法。”他做出一个“请坐”的手势,“就由我代替她说明一切。”


这永宁村,是我们相遇的地方,我们三人本都是孤身一人在这世界漂泊。守约在寻找自己的亲人,我参军之后被人诬陷,只得自己逃离,木兰则是受了伤,昏倒在村门口。在这,我们相遇了。昏迷的木兰被好心的村民救治,村民们收留了担心木兰的我和守约。木兰的自愈能力很强,一个星期左右身上的伤便好的七七八八。木兰说,自己被死对头打伤,逃到此地,她和我们一样,没有地方可去。她说:“既然大家都是没有地方可去的人,不如就把彼此当做亲人当做依靠吧!看得出来,你们两个实力不差,这样也不用担心会马上失去对方了。”她揽住我和守约的肩膀,露出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彼此的依靠了。”


苏烈端起茶水,看着二人:“觉得她有点自作主张吗?但没有她这个自作主张的决定,我们今天也不会在这相遇了。欢迎加入长城小分队——故林。”苏烈站起身子,面向门口,“至于为什么要叫长城小分队……还是由木兰告诉你们较好,现在,我们得把行动派的队长找回来了。虽说村子不大,可要找人还是有一点难度的。还有什么问题,都等木兰回来再问吧。”


“喂,你怎么打算怎么办。”百里玄策望着渐行渐远的苏烈的背影,抬头看了一眼比自己高出许多的铠。


“木兰给了我名字,就像她说的那样,我没有浪费时间一说,所以我决定留下来。”铠缓缓开口,“说不定我还能找回记忆,没坏处。”


“我对他们口中的‘守约’感兴趣,从进村开始我就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说不定哥哥也来到过这里,如果真的来过,那么问大叔和队长就一定有结果!”


铠淡淡的看了一眼有些兴奋的百里玄策,几步走到门前,轻轻推开半掩的门,不顾百里玄策在自己身后发出对自己不满的话语,“你就不能多说几句话吗?”“喂,你到底要去哪里。”百里玄策的声音在铠的身后不断响起,现在的铠,只希望那名为“守约”的人,话不会太多。


夕阳西下,铠拎着百里玄策的领子回到了之前的屋子。本来是想着帮苏烈一起寻找花木兰的二人,却因为在途中被一只兔子吸引了注意力,跑出村外的百里玄策打断了。铠想着,如果小狼崽在森林中迷路,回不来了,那位叫花木兰的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强烈的求生欲驱使着铠跟着百里玄策跑出了村外,却没想到那却小狼崽抓着兔子的耳朵哈哈大笑,告诉自己他会闻着气味回去,大叔你不会忘了我是狼了吧?


还未进门便听见了花木兰的声音:“你为什么不阻止一下他?!等我回来不行吗?”


“你也知道,守约有多想找到自己的亲人。他等不起。”是苏烈的声音。


“……”铠站在门前看着眼前的二人,良久,才憋出一句话,“我们回来了。”


花木兰有些烦躁的用手撑着自己的额头,额前的刘海也有些凌乱,许久之后才对苏烈说出一句话:“正是因为我知道他有多么想见到自己的弟弟,所以我才希望他能等等……”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现在追上他也需要时间,你别忘了守约的脚程可是相当快。”听到铠的声音之后,她扭过头对着门口的二人:“正好你们也回来了,听我说完苏烈没解释完的事就一起去找守约吧。”


长城小分队,是纪念我曾今待过的护卫队。因为生活上的支出是个问题,所以我们就组成了类似佣兵团一样的团队出去寻找金主。但与佣兵团不一样,我们不会为了利益参加武装冲突,人与人之间的。第一,我们小队只有仅仅三人,不管实力多强,想要靠三人打赢一场战,就算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会同意。第二,人与人之间的武装冲突,不管哪一方胜利,失败的一方都会让自己的亲人失去依靠。这件事我们三个达成了共识,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至于故林这个小队名字,我希望你们记住,就算在执行任务时有所谓的上下级关系,但有其他人所在的地方,就是你们的家,我们都是你们的亲人。


“现在也不早了,今天就先在永宁村住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找守约。”


清晨的第一声鸡鸣唤醒了熟睡中的人们。旅行的一百六十六天,从一人到三人,从三人到四人。从漫无目的到有了要去的地方,从有了要去的地方到有了要寻找的人。这对铠来说究竟算好事还是坏事?目前的他也没办法给出答案,但他知道,他要感谢花木兰,她给了他另一种避风港,让他这个随处漂泊的人有了一个归宿。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会更加感谢花木兰,因为那擅自拉他入队的决定,让他寻回了许多失去的东西。


旅行的一百八十天,是一个阴雨天。四人来到了守约告诉苏烈的村庄。那里的村民告诉他们,多天以前来到的披着斗篷的青年,在一个星期前离开了这个村庄,并让村民将一封信交给一位名为花木兰的女子。四人谢过村民,打开了守约留下的信:


致木兰姐:
当你和大叔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这个村庄。
在这里,我没有寻见我要找的人,好心的村民告诉我,两年前,曾今有一只混血魔种经过这里,把这里闹得鸡犬不宁。三天后,便离开了这里,往下一个村庄走了。我已把我接下来的路程告诉了村长。
原谅我的任性,我只是想快些找到他。——百里守约


四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向对方,眼神中有焦灼有惊讶,有笑意有木讷,更多的则是等着花木兰的下一步指示。


“还能怎么办,接着追吧。”微皱着眉头的花木兰伸出手,一滴雨滴落在她的手心,“希望这场雨能让他多停留一会……”


入夜,雨后的村庄显得格外宁静,偶尔响起的几声虫鸣竟有些悦耳,有些应景。突然下起的暴雨让四人不得不借宿在这个村庄,毕竟有地方住谁又愿意露宿呢?“叩叩”的敲门声从花木兰的门前响起,愿意这个时间找上门的人,一定有想要知道的事,至于这位“客人”花木兰自然也是清楚是谁,只是不够确信罢了。


“吱呀——”木门被花木兰轻轻推开,最先引入眼帘的大耳朵证实了她的想法。“来问关于守约的事?不过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我以为你是一个完全不懂礼貌的小疯子。”花木兰有些慵懒的倚靠着门框,“进屋吧,虽说不是太长的故事但也不短。”


看着转身进屋的花木兰,百里玄策却一直没有迈出一步。


“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我哥哥。”


“这要你自己判断,先进屋,如果你想知道更多。”


“我希望你能听我说完,门口的铠,你也进来。”门外的草地发出“沙沙”的声响,一个人的影子换换出现在门口,蓝发的铠站在了门口。“既然感兴趣就一起听吧,你也应该知道他的故事。”


几年前,就如苏烈所说,我们三人在永宁村相遇,并组成了故林,这个小队。我们互相诉说着自己的情况,包括守约。他为了寻找年幼时走散的弟弟,独自一人在这偌大的世界漂泊了许久。虽说我和苏烈也一人走过许多路,但和守约相比起来,也可以忽略不计了。我们询问起他的名字时,他笑着回答:“我舍弃了以前的名字,只希望我以后能遵守约定,我的名字,百里守约。走散的弟弟与我一样,姓百里,名为百里玄策。”但和苏烈一样,我们都没听过这个名字,百里这个姓,也是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但他也是只笑着说:“没关系,找了这么久我也习惯了,只是希望他能好好活着。”苏烈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我的肚子却非常不应景的响了……但也多亏了这样,我和苏烈可能提前尝到了守约的手艺。


“我要说的也只有这些,听完这些你确定他是你哥哥了吗?”花木兰看着面前有些颤抖的百里玄策提问。


“你说谎……你说谎!!!”百里玄策情绪激动的从位置上站起身子,身后的椅子随着一点冲击力往后倾倒。铠伸出手扶住椅背,以免椅子倒地发出的声音打扰到已经休息的村民们,随后,他有些不解的望向气的发抖的百里玄策。听完花木兰的故事,他只觉得百里守约是个非常好的人,并且很想尝尝他的手艺。


“哥哥他……!才不是和我走散!他是故意抛下我的!他不要我了!”百里玄策握紧双拳,红色的眸子仿佛要滴出血一般,他抽出腰侧的飞廉,大喊着:“你们都是骗子!和哥哥一样!都在骗我!!!”


“铠。”花木兰沉下声音,眸中闪过一丝不舍,“打晕他。”


铠握着剑柄,高举着自己的武器,挥向百里玄策时将剑刃转换为剑背,挥砍在那脆弱的后颈。“这样真的好吗?”铠用另一只手接住即将和地面亲密接触的百里玄策。


花木兰叹了一口气,她也没想到百里守约的事情会让百里玄策情绪失控到这种地步,她有些疲惫的开口:“什么蠢问题,你也看见了他刚刚的样子。不想引起注意只能这么做。”


“为什么他会说出那样的话?”


“玄策吗?”花木兰皱起眉头沉思了片刻,“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一定误会了守约什么。厨艺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做出抛弃家人的事。”


“木兰……你……”


“怎么?不相信我?不说这个了,你先带着玄策回去休息。明天我还有事情要问他。”


你对好人可能有什么误解。铠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


雨后的天空并没有和花木兰想象中那样阴沉。蔚蓝的天空中零零散散的漂浮着几朵薄云,一道彩虹从这头横跨到另一头,非常好的天气。除百里玄策外的三人都从屋内走了出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花木兰伸了个懒腰环顾四周,美好的天气让她的心情也美好了起来。转身走向铠的屋子,有件事她必须向百里玄策确认。


“不管你相不相信,今天天气可是非常好。”花木兰站在门口看着低头坐在椅子上的百里玄策。“你哥哥的事,只能你自己去判断。我只不过是来问你,你的师父,究竟是谁。”


“……”短暂的沉默过后,百里玄策抬起了头,将腰侧的飞廉放在桌上,轻轻地抚过廉面,“其实你早就猜到了吧,队长。”


“我不喜欢定下还带着一丝犹豫的判断。”花木兰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个姿势,语气也没有丝毫发生变化,因为答案和她所想,真的一样了。她抬眸和他对视,她先开口道:“他是……”


二人齐声说道:“兰陵王。”


“哈哈哈!!!果然是他。真是惊喜啊高长恭……那样的你居然也会收徒。”花木兰突然的放声大笑和自言自语让百里玄策有了一丝疑惑。


“进来吧,苏烈,铠。”她向前迈了几步腾出一片空地。


苏烈面带着一丝笑意走进了门,用他雄厚的声音说道“所以说,女性的直觉真的非常准。”


“这可不是直觉,是观察。”花木兰悠悠地说,“我和他也打了好几年了,不可能不熟悉他的招式,只是不敢相信他收徒了而已。”


“队长……你们在说什么啊?”百里玄策发出提问。


苏烈开口:“事情是这样的……”


你们刚来永宁村的时候,木兰找到我,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她猜测,你的师父就是她的死对头——兰陵王。但凭着木兰对他的了解,那位貌似不会做出收徒这种事,并且在几年前,打伤木兰放她逃到永宁村之后,那位就下落不明了。木兰亲自寻找了很多地方,所以她不确定。我问过她,如果确定了怎么办?她说:“问出他的下落,再次一决高下。”


“你们遇见木兰的那天,也许就是她寻找无果回来的时候。”


“可当时她说的是打完仗准备回来……”


“顺手帮一个部落清除了困扰他们的几只魔种而已。”花木兰打断了百里玄策的提问,“不过那几只魔种真是有够弱的,好像已经受伤了一样。”


“队长,你说的不会是几只长着动物的角,每一只背上都有奇怪烙印的家伙们吧?”


“对对,就是它们……玄策你怎么知道?”


“因为是我打伤的啊,谁让它们想吃我。”


“魔种……”铠低头看着自己的佩剑,突然想起什么一般问道,“我们……不用去找守约了吗?”


旅行的两百六十天,四人终于在一片树林找到了分别已久的百里守约,但那感觉,令苏烈和花木兰无比陌生。期间,他们拜访了许多村庄,村民的反应一个比一个异常,仿佛百里守约对他们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一般。看着花木兰一行人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憎恨以及敌意。除此之外,花木兰对铠的魔铠化控制也做了特训。根据玄策的描述,铠无法控制自己时,总会被花木兰打到解除魔铠状态……怎么说,虽然残忍了一点,但效果还是非常显著的。以及,队长真的不能惹,如果想多活一阵子的话。


“人类……为何要擅自闯入我的领地?这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与二人印象中非常相像的人,却用一种与二人印象不符的语气问到,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寒光显然是把他们当成了闯入自己领地的入侵者。


“喂……这是守约吧……”花木兰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树上的人,本应该是狼耳狼尾的部位变成了漆黑的角和尾巴,是何种生物?无人知晓;银色的短发不知被谁染成了和铠一样的颜色;本该是让人感到热情的猩红的眸子,却变得微蓝,冰冷;黄色的披肩也像撒上了墨水一样,漆黑;胸前本是一只小狼的雕塑,却不知被何物包裹着,散发着一丝紫色的光芒;浑身漆黑的盔甲,仿佛是为了隐藏主人从前的温柔一般,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似龙?……是魔。


铠呆呆的望着树上的百里守约,“我们是同一种人”。这样的想法在他脑中转瞬即逝。百里守约身上的确有让他亲近的感觉。现在的他让他感觉他们是一类人,有着一丝差异的同类人。“你忘记了什么。”铠非常唐突的开口,不带着一丝疑问,仿佛知道甚至是确定一般。他的眼神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过百里守约的身上。


就像是被戳中什么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一般,百里守约的瞳孔剧烈收缩,随后马上恢复到之前冷漠的样子,只是有些冰冷的接了铠的话,像是回答,更像是反问:“有谁与我约定过什么吗?”他的眼神在四人的身上停留了一会,百里玄策那断断续续的声音飘入他的耳内,他听清楚了,他在喊他哥哥。百里守约张了张嘴,像是不确定那样的犹豫。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有任何亲人了。”





【TBC】


肯定会有接下来的剧情所以打上TBC,很久没有发文差点忘了自己的计划(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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